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譬如那群袭击了他部落的三百骑兵,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斩首。
脱斡邻勒带着大量战利品走了,走之前看着遍地死尸,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主,会原谅我的。”
铁木真把三分之一的硬通货和俘虏送给了他,他又画了个十字,很开心地说:“主,会保佑你的。”
铁木真礼貌地回答:“长生天保佑。”
札木合的战利品最多,不过当铁木真把自己的三分之一战利品给他时,他也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出于感激,他问铁木真:“咱们联合在一起,你有兴趣吗?”
铁木真当然有兴趣,能和当时草原上的年轻霸主在一起,这是求之不得的。
札木合得到肯定答复后,胖胖的脸上出现了高傲的笑容:“我会关照你的,哈哈!”
铁木真没有听到札木合的话,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身边的孛儿帖。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战利品,心情舒畅是当然的,他又夺回了老婆,这更应该让他心花怒放。不过,有件事却让他心里长了个疙瘩,把所有欢喜冲得一干二净。
札木合说了什么
铁木真心中“疙瘩”的源泉是孛儿帖。人人都知道孛儿帖在乞颜部做了半年多别人的老婆,不过这不算什么,因为蒙古本来就有抢亲的风俗。但很快就有风言风语说孛儿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肚子里还带了一个。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铁木真的长子、出生后被铁木真起名为“术赤”的人。“术赤”蒙古语为“客人”,铁木真起这个名字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可能也认为“术赤”是蔑儿乞人的种。这件事充分反映了铁木真的一个负面性格:对女人多疑。这一负面性格伴随了他一生。
然而这个疙瘩很快就如烟一样在铁木真心中消散,因为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自从他和札木合联合扎营后,他的人生之花就开始顺利地绽放。仅两年后,铁木真就称汗了。他从札木合这里挖到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桶金。
札木合对这位小时候的安达关怀备至,以一种大哥哥的情怀对待他。二人形影不离,一起喝酒,一起骑马游荡,一起回忆儿时那短暂却幸福的时光。他们经常睡在一条被子里,有说不完的话。失散多年的兄弟情谊快速升温,札木合决心要和铁木真再结拜一次。
为了表现庄重,札木合领着铁木真来到蒙古联盟第三任可汗忽图剌曾宣誓就职的地方,在忽图剌发表就职演说的松树下,二人举行盛宴结为安达,并发誓两个部落要生死与共,同甘共苦。
宣誓完毕,二人喝酒,酒席到达高潮时,札木合让铁木真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我们蒙古人太需要一个可汗了!”
铁木真抬头看着札木合的胖脸,发现了他脸上透露出的信息:“我要成为蒙古的可汗。”
铁木真没有说话,札木合却嘟嘟囔囔地说开了:“我把你叫到忽图剌汗的就职地来结为安达,背后的深意你可知道?”
铁木真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札木合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还不明白吗?忽图剌汗是咱们蒙古最后的荣耀,现在,你我二人要把这荣光延续下去!咱俩联手,统一蒙古!”
铁木真险些跳起来,因为这正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梦想,可他和札木合不同,他从不把缥缈的梦想说出来。他只是闷头去做,时机成熟,他才会动用语言。
他看向札木合,札木合醉眼蒙眬:“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平时不言不语,其实心机很深,用你的心机和我的智慧,再加上我的力量,统一蒙古不是幻想。我做了蒙古人的可汗,你就是我的影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