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陷入沉思,最后站起来无奈地说:“他们不来就不来,我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在这段时间做出格的事。”
说完这些,他握了握拳头,语气沉重地说:“一定要充分建立起权威,要有规矩,我说山倒,它就必须倒,我说河枯,河就必须枯!”
诛杀叛逆
清剿塔塔儿人的计划由金国制订,金国军队从东南向北进攻,脱斡邻勒和铁木真则沿斡里札河而下,担任正面攻击。
蔑兀真笑里徒在斡里札河畔设置了两个武装营盘,一个称枫树寨,一个称松树寨。两个营盘相距很远,脱斡邻勒和铁木真决定分头击破。脱斡邻勒攻枫树寨,铁木真攻松树寨。
两人采用草原上的传统战法——闪电战,骑兵快速进入弓箭射程内,乱箭齐发,此时并不攻击,射击完毕向两边分散,下一波骑兵如法炮制,几轮下来,骑兵重新集结,放弃弓箭,使用马刀,猛冲向塔塔儿人的营盘。
塔塔儿人的营盘迅速被攻破,脱斡邻勒和铁木真的军队重新启用弓箭,骑兵在马上对敌人近距离射击。蔑兀真笑里徒稀里糊涂地死在乱军中,侥幸存活的塔塔儿人最后选择了投降。
对铁木真而言,这场战役规模很小,然而意义重大。这是他第一次指挥进攻型的战役,他在心里琢磨着多种攻击塔塔儿人的战法,凭着无与伦比的天分,他在脑袋里不断地模拟各种战法,没有人看得到,他的军事才能正在一日千里地前进。
和从前一样,铁木真把获取的战利品分给脱斡邻勒一半,有人很不平,铁木真无动于衷。在被他们点燃的塔塔儿人营盘前,他盯着一个摇篮,火光在他脸上跳动,犹如鬼火。
那是个编织精美的摇篮,里面躺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小孩身穿以金丝线装饰的绸缎衣服,鼻子上和两个耳朵上戴着金圈。由金丝线和珍珠镶边的丝质毛毯更让铁木真大开眼界。
他心动地说:“瞧,塔塔儿人真富啊,中原人的东西真好!”
合撒儿笑起来:“咱们去抢。”
铁木真也笑了:“抢他们的绸缎,不如抢他们的丝绸工人。”
当然,这只是随口一说。此时,铁木真还不具备这样的力量,他现在勉强能算是金国的打手。
战役之后,他和脱斡邻勒受到了金国的嘉奖,除了一些丰厚的物质奖励外,金国还授予了二人封号。脱斡邻勒被封为“王”,由于他本来就是克烈部的“汗”,合起来就成了“王汗”,自此后,我们将称他为“王汗”。铁木真得到的封号叫“札兀惕忽里”,相当于节度使,也就是边防司令。
无论是“王”还是“札兀惕忽里”,都只是个空名。本来,金国希望王汗可以接替塔塔儿人的位置,可王汗的克烈部离金国的边境太远,相比而言,铁木真的蒙古部倒是有地缘上的优势,但铁木真和王汗说,王汗永远都是他的保护人。王汗很高兴,但铁木真非常不高兴,简直要像爆竹一样爆起来了。
让铁木真成了爆竹的人是主儿勤首领薛扯别乞和泰出。
两人趁铁木真征讨塔塔儿人时,把铁木真的营盘洗劫一空,还杀掉了十个人,又把五十个人剥了个精光。
中国有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铁木真也有句话:必须废了主儿勤。
薛扯别乞和泰出不是呆子,铁木真恩怨分明,人所共知,袭击他的老巢引来的必然是他的报复。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也许是认为铁木真会死在塔塔儿人手里,没有机会回来报仇。更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怕铁木真来报仇。